第384章：人生路算來算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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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商雪羨眸子依舊沈靜如水，因著後面有人庇護，那些教習嬤嬤自然不會教她男歡女愛的東西。

倒是給她傳授了不少閨閣女子中的算計，只是這種算計卻要依靠這一身皮相，依靠那潑天的權勢。

當女人的算計離開這兩樣東西，那麼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，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領也不過是枝頭的空巢，覆巢的危卵，搖搖欲墜。

“女人的皮相是你最大的利器，強硬的娘家是你最大的依靠。”商青寒聲音微頓，眉頭微微隆了起來，“當然，我相信你也足夠的聰慧，否則不至於讓靳修牽腸掛肚。”

“智慧？”商雪羨輕笑出聲，眸光冷冽地望著商青寒，“智慧也是分等次的，您覺得我和靳修相比有什麼智慧可言？”

她輕斂眉宇，神色微凝，手指輕輕敲打著身邊的小幾，斜眼相睨時已是平淡無比。

“您也不用為我遮掩，我之所以能在靳修心中劃開一道口子，那是因為我足夠的不要臉。”

商雪羨不喜歡他這種粉飾太平的說辭，好似自己還是那個純潔如雪的白蓮，宛若空谷的幽蘭，她早已經臟的她自己都覺得惡心。

靳修好打交道嗎？

世人都道他睚眥必報，心狠手辣，活脫脫一個暴君再世，可在她看來這些言辭猶有不及。

那是一個比暴君還要恐怖的人物，他就像是暗夜裏的鷹鷲，叢林裏的毒蛇，被他盯上的人儼然是烈獄裏的囚徒，荒野裏的枯骨。

——真正的生不如意，死猶恐懼。

商青寒瞥著眸光覷了商雪羨一眼，見她神色輕諷，眉宇輕揚，唇線抿在了一起。

“你我父女無須這般針尖對麥芒，那孩子既然在靳修身邊，就讓他養著。”

他說完人已經提步離去，商雪羨則默默敲打著身側的小幾，她可不是盛世裏的煙火，亂世中的佛陀。

——她會怨恨，也會為了覆仇而不擇手段。

將身體獻給靳修是為了庇佑，將靈魂扔給老天是為了自汙，她早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，早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天真。

“我從未想過，你這封萬裏書信居然會成為我的保護傘，真是天大的諷刺。”

她說話的空檔唇角勾起一絲諷意，隨後將尤婆子喚來輕聲在耳側絮叨了兩句。

那寫了萬裏情書的男子此時已經巍然於朝堂之上，撐著一雙黑峻峻的眼眸默默地望著眾人。

“今年雖然風調雨順，然而朕隱隱瞧出四周虎狼為探，烽火將聚，爾等需要時刻保持足夠的警惕性，免得到時候終成一盤散沙。”

“諾。”

“禮部，太學院的事情可有進展。”

他當初冒著天下悠悠之口重啟太學院，為得就是讓北魏真正做到人盡其才，物盡其用，免得白白糟蹋了讀書種子。

今年秋季將會是第一次秋闈之試，他對此倒是帶著幾分期許。

那原本低著頭的禮部尚書忙忙邁著步子走出人群，朝著他拱手相告。

“回稟陛下，微臣曾經前往太學院，學子們勤奮刻苦，一個個腹有詩書，內藏錦繡，此次秋闈之試必然會獨霸鰲頭，成為北魏爭奪天下的奠基之石，治理四海的真理之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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